我也是为了您着想,从一无所有到如今打下来的江山,真的想要拱手于人吗?”
李明生毕竟是学医出身,管理公司那一套也是慢慢才摸索出来的,等他知道如何管理公司、团队的时候,他这个创始人的股权架构已经可以说是相当分散,都是快要被踢出公司决策层的局面,像这种公司做强做大上市后把创始人踢出公司的例子不要太多。
李行舟的这一番话的言下之意,李明生也明白,用这种方法是最快速能收回股份,可是李明生担心的点是经此一遭,外界对于深港的股市还会继续保持信任吗?
这才是首要的难题。
“你这么做无可厚非,我也不能说你是错的,但也不是对的,你这一举动无疑不是把深港推到风口浪尖,想要收购集团股东手里的那些股份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偏偏选对自己最不利的一种。”李明生微微侧过身,看着身后的李行舟,“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就期待有一天深港这匹大马能被他们拉下来,你怎么还给他们送人头呢?把把柄都送到对方手上了?”
“清者自清,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卷起风浪过。”
“你说的倒轻松,那就不会有那么多冤假命案了。”李明生端着饲料,又转身看着鱼缸里的鱼,“没听过一句话嘛,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他能做出这个决定,必然有补救的办法,“我有个想法,不如全国连线直播,在线对话公开澄清,这样就不会有信息差,也会消除大家对深港的有色眼光。”
“只怕国民不会买账。”李明生没有直接否决他的方案,只是说了担忧的点。
毕竟深港集团现在的股价还一直在往下跌。
“把镜头交给国家记者,由她们发起直播。”
李明生端着饲料,没有动作,应当是在思考李行舟的决策,过了会,才说道,“我明白了。”
把那盒饲料放下,看着他,又说道,“这么晚还打算回松江那套公寓?”
父子俩的目光对上,李行舟微微点了头,“嗯。”
“多久没在家住了,你妈天天念叨你呢。”说到这,大概也知道李行舟的脾性,终归也是年纪大了,很多事操那份心也没用,李明生朝李行舟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罢了罢了,长大了也不用着我们操心了,已经是能扛事的年纪了。”
李行舟说:“那我就不打扰您清净了,先走了。”
他对李明生的态度从来都是这样毕恭毕敬,每次谈话就算谈的内容不是公司的事,也是这般像上属跟下属对话的相处模式。
身后李明生的声音缓缓飘来,李行舟踏出书房的脚步顿了顿,“这座大船的操控杆总有一天会交到你的手上。”
“小舟别让我失望。”
李行舟下楼的时候,黎蔓苏已经不在大厅,他给她发了个消息说回松江那块就离开了。
到小区的时候,夜早就已经深得不能再深了,住宅区里只亮着少许的灯,一片寂静。
李行舟在解密码锁的时候,看到对面黄时雨住的那间门开了,出来的人却不是黄时雨。
而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路筱。
他自从那天接到秘书的那通电话,就立马赶去多伦多,送了向之南最后一程,这期间他没找黄时雨,黄时雨也没给他发消息汇报公司项目进度之类的工作,这会又见屋内黑灯瞎火不像有人在家的样子。
他看着路筱问:“黄时雨人在哪?”
“你不知道吗?”路筱开门的时候看到李行舟也惊了一下。
“在哪?”
“在看守所。”
路筱刚跟某鱼上的买家约定好面交的地点和时间,就去衣帽间拿沈上次买给她的那只钻扣喜马拉雅包。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最终她决定把这只包包卖了。
要想把黄时雨从看守所弄出来还差一点钱,她本来想过要不回去找爸妈拿,又想着这也不关他们的事,还要动两个老人家的养老钱,她良心也不安,所以只能从这只包包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