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下次再说吧,要是被李将军发现,我也得受军法!”
严正圆直直地盯着林与闻,想说什么,但还是使劲咬了下嘴唇。
还不是时候,他想。
……
林与闻垂头丧气地回到衙门,却发现自己的屋里点着灯,他推门进去,看见玉公公坐在桌边正等他。
玉公公穿着宽松的长袍,乌黑头发散在肩上,他本就面若好女,这样打扮更是雌雄莫辨,林与闻默默地咽了下口水,问,“玉公公怎么在这?”
“林大人,方圆他真的是凶手吗?”
林与闻不想骗他,“他自己承认了。”
“那……”看到玉公公的眼睛在灯光下颤啊颤的,林与闻脱口而出,“但是本官不觉得他是凶手。”
“真的?”玉公公吸了口气。
林与闻抿起嘴唇,“但是我现在掌握的证据还不是很多,想给他翻案会很困难。”
林与闻本想劝玉公公不要抱太大的期望,但是下一刻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玉公公跪在了他的面前。
林与闻下意识地坐直身体,“玉公公,你这是做什么?”
“大人,求您一定要还方圆一个清白!”
林与闻这个角度正可以看到玉公公的颈下一大片雪白皮肤,他可以肯定玉公公这件外袍下面什么都没有穿,他一定能抵住这诱惑,“玉公公,我说了,这个案子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玉公公的手抓住林与闻的裤腿,“大人,这种事情奴婢来办,您想找什么样的证据。”
林与闻的心魄都像被这手揪住了,“我想看看成凉的尸体。”
“没问题。”
真的行啊?
“可是我听袁千户说,这尸体是由李将军的人看守的,您有办法能让我接触?”
“这些都是小事情,”玉公公仰着头,眼里的一捧棕褐色池水都望着林与闻,“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帮我的。”
“这也不是全然为了你,如果严方圆真是清白的,我作为朝廷命官,是决不能让他这样无辜的人被错杀的。”
玉公公点了下头,嘴角带上了点笑容,“多谢大人。”
林与闻点了点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嘶了口气,“那,就先这样,”他动作夸张地朝外面探了探头,“天色已经不早了,该休息了。”
他把手伸到玉公公手边,“公公起来吧,能让您跪的人不该是我。”
玉公公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站起身来,长发擦过林与闻的掌心。
林与闻握了下拳,又放开。
玉公公临走前,给林与闻又斟了一杯茶,“大人,这是安神茶,宫里太后用的,先前陛下从太后那要了一些赐给我。”
林与闻暗自惊讶,他知道严玉受宠,但是受宠到这个地步是他想不到的。
“我成天牛饮,不用给我这么金贵的茶叶。”
玉公公微笑着摇了摇头,“金贵的茶叶,也只是茶叶而已。”
真是太会说话了,自己要是能有这两下,怕早能混进阁了。
“大人,其实也可以是您的。”
说完这话,严玉就退出了林与闻的屋,留林与闻坐在那,因为这话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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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悦第一次见到这种排场,小声对站在自己身边的林与闻说,“大人,虽然您跟我说不必担心,但是如果真的出了事,您是会替我顶了责任的对吧。”
“自然,”林与闻自己心里也打鼓,但是他护住个程悦应该不是难题,“你就当是平时的案子,仔细查看便是。”
平时的案子可不会给三十两的酬金。
程悦在心里默默想过,便走近尸体,认真检查起来。
林与闻瞥了一眼门口,十二个锦衣卫带着武器守在两边,表情严肃。他觉得这些锦衣卫很像袁宇养的那些死士,没有人格,是专门为人驱使的工具。
林与闻怎么也想不到玉公公是用这种纯粹武力施压的方法让他来验尸,原本看守在这的士兵一见锦衣卫们要拔刀就立刻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