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们跟随着郑管事之身后,穿过回廊,水榭,庭园。他亦是细心的,一边行,一边与她俩讲解此府之佈局,她俩都顺着他之指引,张望着四周,把府中每个角落都记于心上。
愈是走进得深,愈是看出此府与京中之分别。这里没有富丽堂皇之院落,没有别出心思之园林,没有奴婢满屋之站岗,此处处透露着此主人之刚强严肃,简洁喜静之性子。
游走之间,他们来到一处带着丝丝之嘈杂声。
”前面之地便是武堂,是平日候爷练武及练兵之地。”
春花听见他这样道,放眼看过去,看见前方有一大片空地铺上石板,中央一道身影健头之人影,拿着一支缨枪在挥武着。
”可是候爷在练武。姑娘,我们过去。”
春花对他略福过身,道:
”有劳郑管事了。”
他们放轻脚步走过去,不敢扰他练武,便是走到一方石板附近,较暗阴之地方站着。
看着那道身影把那支缨枪耍得活灵活现,虎虎生威,混然一身。
都不禁由心感慨,好一身武艺。
那知,那人影一个翻身,来到与他们相近之石板旁耍弄着缨枪,往一旁伸出长枪,再一过回身,那根缨枪之枪尖恰巧对准着春花之脖子了!
眾人都惊呼出声。
”候爷…!”
他仍是闻风不动,用枪尖对着她。
春花不敢挪动半步,屏着气息,垂着眸子,立于原地。
他左右打量她片刻后,道:
”抬起眼睛看着本候。”
春花迟缓地抬起双眸,隔着缨枪之距离,直看向他。
和熙之阳光照耀下,寧静中飘来士兵腰喝之声音,于空旷之武堂尤为响闹,这便是他俩第一次之见面了。
他俩都互相打量着对方。对于对方,他俩都知晓其存在,过往他俩之身份是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是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见上一脸,今日却在此相见。
他样子刚强,肤色黝黑,神情严肃,是候府之家主,于风雨欲坠之情况下,把候府拉起来,并把祖先留下之富贵及权势妥妥保存下来之人,使朝庭要防着巨鹿候府,又不得不用他。可以说,没有他,江家必是塌下来一半。
她样貌平平,双目柔和,身段有致,是候府之家妓,令两弟为她痴迷,甚至差点为其反目,要家中老人从千里之外写信给他,要他劝阻。其后,不知用了何种方法,让老二给她怀上之机会,生下家中唯一之女孩。
太阳慢慢地移地到头顶上,晒着武场上之人们,让他们不能于阳光下长期睁开双目。
江洐毅把那支对准着缨枪收起来,交到走过来之下属手中,并接过他递来之帕子擦汗水。
春花舒了一口大气,神情一松,感到脚跟有些软,往后退了一小步。幸好,翠丫眼明手快从后撑着她。
他擦着脸,用着侧目看向她。
”颇有姿色,不知是否真是会伺候人。”
春花没有回应着,静静地听着。
他把帕子交回下属手中。
”待会儿来伺候本候淋浴。”
”是,候爷。”
”郑管事,先带她俩下去放置行理,再带她来寻本候。”
”小人,知道。”
江洐毅再没有回头多看她一眼,便离开了。
春花看着他之背影,亦转身跟郑管事离开。
他俩之交集还有很长之日日,不急于一时,把对方看清楚啊!
她俩被他带领一处细小之院落,有一间正屋及左右一间厢房。
他先领春花到东厢房,并打开房门道:
“春花姑娘,以后这就是你之房间了,可进去先把包袱放下。”
”有劳管事了。”
”我亦带领另一位姑娘到对面之厢房安置先。”
春花向他施过礼,看着他俩离开,才踏进厢房,迎面有股粉擦新屋之味道,应是近日才翻新过。春花看着这一屋叁室之房子,仔细地打量着此屋,小手摸上对着门口之桌子,一尘不染。再看进室内,有基本之傢具,两面下床之床子,再没有过多之佈置了。
应是这边收到京城之信才收拾起来之院落。
她走进内室,把包袱放于床榻上,并把坐落床边,环顾四周,看着那四面墙,及一路走过来,没有独自一人静之机会。她忍不着,由心而发一声。
”唉!”
她瘫软于床榻上,疲倦地闭上双目,每口之呼纳由重重之呼出,再吸入…
这里,可是她馀生之归宿了。
她应如何在此活下去,与这里之人如何相处,候爷可知道她多少事呢?
这些烦恼都未待她想过明白,已是有人驱着她而行了。
有人轻轻地敲着门,轻声地问道:
”春花姐,可好了?”
猛然,她睁开双目,张扬应着门外。
”哦…就好了,很